到此,跳大神就算完事了。
呼!劉帶鎖吐出一口氣,算是把他經歷過得跳大神憑着記憶給我們描述出來。
等他說完,鎖柱瞪着眼睛問他:“那小姑父不就是我爹?”
“是啊。”
“那咋沒聽他說過?”
劉帶鎖撇了下嘴,估計還害怕呢吧。
我也被劉帶鎖的故事吸引,越發想要親眼看一下跳大神的過程,同時心裏暗道:聽劉帶鎖所言,那花大仙用柳木條抽打空氣,應該就是在驅鬼,但並不像趕盡殺絕,似乎跟如今的理念有些相悖。
“嘟……嘟……”
我接了電話:“喂。”
“燕趙,瘋老頭已經安排完了,估計下午或者晚上陰陽協會就能有人過去。”皮大仙只說了這麼一件事兒,然後就掛了電話。
估計又他孃的看書去了。 穿越星際:妻榮夫貴 我本來想問問姚叔和老貓,趙四平和趙洪亮。後來要撥回去的時候,又打住了。如果皮大仙連提都沒提,那就說明這些人沒事。
沒事就好,我這麼感慨着,突然想到了缺德帶冒煙的瘋老頭,這老頭的幹活效率還是不錯的。
我叫劉帶鎖去李多三家打聽一下,花大神啥時候跳。
得到的消息是大神二神今兒晚上傍黑天就跳。
既然如此,我們仨也沒必要在這兒等,那劉帶鎖的爹已經在家準備了午飯,邀請我一塊過去吃點兒。
說實話,我是真餓慘了。這一頓飯吃的,頗有些皮大仙在土城子鎖柱家吃雞的風采。
天才小葯妃 吃飽喝足,我便出來到處溜達,去的都是些陽光照射不到或者人少陰氣重的地方,但凡容易鬼藏身的地方,找的也七七八八了,最後還是無功而返。
眼看天快黑時,劉帶鎖又帶着我和鎖柱趕到李多三家。
白天都說好了,晚上跳大神的時候,我們幾個過去看看。
李多三本來不同意,可花大神認出了劉帶鎖,也就同意了。既然大神都說沒問題,李多三也不好推脫,畢竟去掉這一層關係,兩家還是一個村的不是,平時擡頭不見低頭見的,沒必要搞得那麼生分。
到了李多三的家門,劉帶鎖上去敲,是李多三的小兒子給我們開的門。這時候,就聽屋裏有人喊:“門就不要關了,敞開!”
只見李多三的小兒子朝屋裏哦了一聲,就帶着我們往屋裏走。
“五湖,你一會兒也看?”劉帶鎖問道。
“不,我可不敢,我一會兒去小屋睡覺。”
我們三個一進屋,頓時把小屋塞得滿滿登登。此時,邢大爺和李多三正陪着花大神王連福一起吸溜吸溜地喝着熱茶。見到我們進來,李多三站了起來,用眼神詢問劉帶鎖我和鎖柱是誰。
最佳情侶 介紹我的時候,我看見王連福吹着熱茶抿了一口,那坐的標杆溜直的花大神眼睛突然一眯。
渾濁的眼睛在我的右臂停留了兩秒後離開,我就知道,這老太太確實不是一般人。
“花大神,我叫燕趙,你可以叫我趙子。”
“老太婆姓花,你可以叫我花婆婆。”
不是花大神,而是花婆婆,我們有這麼熟嗎?腹誹歸腹誹,我還是叫了一聲花婆婆,老太太樂的連連點頭。
她沒看見,我的眉頭微皺,心裏已經開始亂猜…… 一共進來三個人,花大神這老太太只跟我說了話,在一旁興奮不已的劉帶鎖也只被掃上一眼,至於鎖柱,更是連看都沒看。
這種區別對待,真就因爲她看出我的右臂不尋常?可都說同行是冤家,老太太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,不應該不知道,沒道理一見面對我這麼客氣吧?
倒是那矮個的二神王連福誰也沒搭理,猶在一個人抿着嘴喝熱茶,見花大神不再說話,這才吐出一片抿進嘴裏的茶葉,放下茶杯站起來,叫衆人把門口讓開,然後在屋裏找到正衝門的地方擺放一把椅子。
搖晃幾下,覺得還算牢靠,便去請花大神過來坐。
等花大神直着腰板坐上去後,真的拿出一個只能裝二兩酒的小酒壺。
那王連福也拿起小皮鼓和小鞭子站立在椅子一旁。
看架勢,這就是要請神了。
整間屋子都安靜了下來,彷彿被人開了靜音。
咚!
一聲提神的響鼓之後,緊接着便是一連串明快又有韻律的鼓點響起。
我發現不論是邢老頭,李多三,還是鎖柱哥倆,都被鼓聲吸引了。而隨着鼓點,七十多歲的花大神也開始抖動起來。
鼓聲漸小,幫兵的二神王連福開始唱起來。
開始還聽得清,後面太快,跟蹦豆子似的。我不由地多看了劉帶鎖兩眼,這傢伙那麼小的時候就能記住那麼多,莫非真是個跳大神的老苗子?
王連福唱的詞,大致意思跟劉帶鎖跟我們說的差不多。
唱了大約四五分鐘,中間王連福倒了幾口氣,最後猛地一擊鼓,高聲唱道:“老仙影影焯焯來到了!”
這一聲鼓後,花大神突然從椅子上跳了下來,伸手舉起小酒壺,衝着大開的門一晃兒,我竟真得聽見了酒聲。
我聽得清楚,這小酒壺之前是連水都沒有的。
接着花大神便咕咚咕咚喝了下去,小屋裏漸漸有些酒香溢出。
只見喝過酒的花大神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,在屋子裏使勁兒跳起來,完全看不出是個上了歲數的人。這是大仙兒上身了,我在皮大仙那早就見識過了。
隨後一聲變了腔調的聲音從花大神的嘴裏冒出來:
“李家四海小兒男,丁丑已卯四陰全,無病無疾遭了難,只因小鬼出深山。”
“小命嗚呼餵了鬼,魂飛魄散已難回,沒頭沒腦被掠去,死後衣冢藏惡水。”
聽到這兒,李多三撲通一下跪在地上,大哭起來,喊着他那苦命的兒,就連那小屋裏頭都發出一聲比清早時更甚的呼號,顯然,是李多三的媳婦也聽着這邊的動靜,聽到大神唱出自己的兒子被鬼吃了,終於控制不住,情緒瞬間崩潰。
花大神瞥了眼哭跪着的李多三,接着唱道:
“四海之後有五湖,八字蛇兔羊與豬,全陰生辰少陽輔,邪祟再來命嗚呼。”
傷心的李多三一聽這後面還有自己小兒子的事兒,嚇得撲棱一下子跪直,對着花大神砰砰磕頭,求大神救一救自己的小兒子。
這時候,就連屋裏的邢老頭,鎖柱哥倆也一臉震驚。
只見花大神皺了下眉毛,剛要再唱時,突然像吃了死蒼蠅一樣把話卡在嘴裏,抖動的身子有恢復了筆直,雙目緊盯着門檻看。
就連幫兵的王連福也不敲小皮鼓了,同樣瞪着門口。
我順着他們的目光看過去,只見一個皮膚通紅的鬼正坐在門墩上衝花大神齜牙咧嘴。
擦,是那個鬼嬰,他孃的,真的又長大了一些。
那鬼嬰見我看來,又朝我呲牙。這一次,那個王連福終於正眼看了我一回。我看得出這老小子的眼裏流露出一絲疑惑。
邢老頭、李多三還有鎖柱哥倆自然看不見坐在門墩的鬼嬰。我只好招呼鎖柱小心點兒,以他的經驗很快就猜出我指的是啥,所以連忙把他表哥劉帶鎖和邢老頭李多三一起護在身後,然後也朝門口乾瞪眼睛。
那門口的鬼嬰嘎嘎一笑,忽地站起來,接着一股陰風突然從門口無端颳起,首當其衝就是正對門口的花大神。
但就這樣,還是把鎖柱他們幾個吹得連連後退。那邢老頭一身老胳膊老腿差點兒沒摔散架。
那幫兵二神回頭看了眼邢老頭幾人,然後衝鬼嬰大罵了一句孽障,整個人氣勢突然一變。如果說之前的王連福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個媚上欺下的麻木小中層,現在的他更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。
只見他高舉小皮鼓,掄起小木條,狠狠敲下去。
倏然間,無數嘶吼聲從屋子四面八方響起。
那剛要撲過來的鬼嬰突然一滯。接着環顧四周,嬉笑的臉皮頓時陰沉下來。
王連福一揮手,瞬間二十幾條蛇影出現,爭搶着朝鬼嬰撲咬過去。
這纔對,我就說跳大神不能這麼簡單。
果然,沒讓我失望。
再看花大神,她並沒動,而是眯着眼睛盯着鬼嬰。似乎隨時要暴起一樣,就像一條盯中獵物的蛇。
鬼嬰和蛇影都沒現身,所以鎖柱他們看不到,只能聽到門口一陣一陣亂颳着邪風。
“哼!”那鬼嬰冷哼出聲,扯起一條蛇影就要往嘴裏塞,塞完這一條,就從掛在身上不斷撕咬的蛇影中再拽出來一條,放進嘴裏嚼起來。
擦,這他孃的是給人家送大餐呢!
我喊了句,王連福,你那些玩意兒不管用。
這時候的王連福也急紅了眼,罵了句:“我擦,我不瞎,你有辦法你上,沒辦法別嗶嗶。”
這話剛說完,王連福又咚咚連敲了兩下鼓,那掛在鬼嬰身上的蛇影鬆開獠牙,開始窸窸窣窣地往後撤,可那鬼嬰正吃得開心,哪能這麼輕易放掉,又趁機撈了兩條張開大嘴巴放了進去。
“我曰你大娘!”王連福氣得鬼叫一聲,上去就要拼命。
花大神一把攔住王連福,怪模怪樣地說了句:“還是我來吧,姓燕的小子,你也上吧,這小鬼嬰現在的實力,你我一起都未必行。”
我早就想動手,聽到花大神也這麼說,便匆匆點頭,掄起鬼煞苗刀就上。
那鬼嬰吃完蛇影意猶未盡地拍拍手,見我過來,小紅臉突然陰笑:“你不是找我嗎,我過來了。準備挨吃吧,嘰嘰……” “吃你大爺!”
我大罵一聲,鬼煞苗刀已經刺到了鬼嬰的眉心。
隔了一白天這鬼嬰都會說話了,成長的速度就跟坐火箭似的噌噌往上竄,比吃強大飼料催肥的豬長得還快,叫人不得不害怕。
那鬼嬰看看苗刀已近,張嘴噴出一道血光,哐噹一聲,血光與刀鋒相撞。
我就感覺自己拿刀砍到了一輛迎面衝來的大卡車的保險桿上,瞬間就被那巨大的衝擊直接頂了出去,撞到了炕沿這才停下。
“燕先生,你沒事吧?”鎖柱小聲問道。剛纔那一道紅光他也看到了,自然知道我在幹啥。
我搖搖頭,告訴他們屋子不大,千萬當心,然後又衝了上去。
而此時,那花大神正跟鬼嬰鬥在一起。
鬼嬰噴一口血光,那花大神就召來一壺酒倒過去,奇怪的是,兩者相撞都會悄然消失。
看來那花大神的酒不一般啊。
見我舉着鬼煞苗刀跑過來,那鬼嬰剛要噴血光,就被一壺酒澆滅。
沒了那詭異的血光礙事,苗刀飛快地刺到鬼嬰面門。 軍嫂重生記 眼看就要一刀結果了它。
這時,又一道血光噴出……
“黔驢技窮!”我哼了一聲不以爲意。有花大神的小酒在前,這什麼血光還不是擺設。
還沒等我思忖完,那一道血光霹靂一樣再次轟在苗刀之上。
結果是,我又被轟了出去,而且這次是滾到了炕頭裏面才停了下來。
“花大神,酒咋不靈了?”我翻了個身,朝老太太喊。
“這鬼嬰狡猾,一直沒用真本事。看來,今晚咱們夠嗆了。”花大神說完,乾脆不用酒壺,伸手甩出那節柳木條,就往鬼嬰的身上抽。
鬼嬰見到柳木條,哇哇叫了兩聲,又一道血光噴過去。
碰上血光的柳木條也被彈了回來,花大神噔噔噔往後連退了三四步。
那鬼嬰不依不饒衝過去張嘴要吃花大神。
幫兵的王連福一見花大神危險,敲鼓打鞭地攔住鬼嬰。
“退下。”
“老骨頭,不好吃。”
花大神叫王連福退下,可這老小子就是死死擋在前面。
鬼嬰雖然嫌棄王連福上了歲數不好吃,但也只是嫌棄而已,不耽誤吃。
“死老頭,快躲開。”我嚎了一聲用最快的速度衝過去。
“我曰你大娘!啊……”
“啊”字只喊到一半,王連福就被鬼嬰咬斷了喉嚨。
“殺了你!”花大神暴起,柳木條瘋狂地抽打,那鬼嬰哪怕是背後受了傷也死活不鬆口。
我這時也趕到了,鬼煞苗刀直刺出去。
面對我和花大神兩人的攻擊,這一回,鬼嬰終於動了。
可是從它空洞的眼神裏,我竟好似看見了輕蔑。
鬼嬰這一動,硬生生撕扯下王連福的頭顱,頓時鮮血飛濺。
嚇得鎖柱他們媽呀一聲不敢再看。
“殺我幫兵,你找死!”花大神突然張嘴,從嘴裏噴出一口火。我猜測這八成也是丹火,跟老虎山胡大仙兒的一樣。
這口丹火一出,瞬間飛向鬼嬰。
或許這丹火確實霸道,那鬼嬰一見,立刻連退幾步,硬生生退出了小屋。
花大神不肯放過鬼嬰,自然追了出去。
我也跟着出去,臨出門前,我喊鎖柱他們趁機快溜。
丹火追着鬼嬰在院子裏轉了兩圈,氣得鬼嬰突然哼哼兩聲,對着丹火使勁兒噴出數道血光,直到第四道血光,才把丹火耗盡。
硬拼之後,鬼嬰那紅通通的臉皮竟然有些暗淡,而花大神的臉幾乎沒有血色。似乎剛纔的攻擊耗了雙方不少心血。
我見鬼嬰如此,心裏抱着趁它病要它命的心思,喚來鬼火銃,對準鬼嬰的面門接連射出去三發鬼火炮彈。
那鬼嬰此時想躲也來不及了,只好再次咬牙噴出兩道血光這才抵擋下來。
因爲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不多,所以我不會輕易放棄,於是又連珠炮似的轟出去五發鬼火炮彈,齊齊罩向鬼嬰。
這鬼嬰大叫一聲,發瘋似的往外噴血光。